文/概念的天空
我爱光, 我爱于是便有了光 我爱你, 我爱于是便有了你 我爱香格里拉, 我爱于是便有了香格里拉……
“太阳最早照耀的地方,是东方的建塘,人间最殊胜的地方,是奶子河畔的香格里拉”
一直有人问我,在香格里拉究竟是什么感觉?其实到了香格里拉,心反而是空空的,什么也没想,什么都不去想。婴儿一样的香格里拉,让人回到了最初的最初。神圣的雪山、冰川、草茂花放,流水潺潺,倒映着蓝天白云,草原上牛羊成群,那是一个干净的、纯纯的、自在的,带着阳光味道的地方。
最美的一段风光就是在从丽江到香格里拉的路上。随着海拔的一点点提高,呼吸开始变得贪婪,天地也逐渐融合,云彩变成可以随手采摘的棉花糖。无意间,望向窗外,一座平坦的山上,分明刻着几个像洛杉矶的‘Hollywood’大牌子一样的字——香格里拉。终于到了,神奇的日光城。
日光城的阳光是名不虚传的,早上的太阳已如桂林炎夏的午后般炙晒,而当地人们的脸上,则是那经典的高原红。香格里拉不大,10多万的人口。对于我们这些徒步者来说,脚还是性价比最高的交通工具。只消一天时间,便可以像熟悉桂林般了解了香格里拉。
香格里拉分新城和老城,新城固然漂亮,但如果想喝最地道的酥油茶,吃最爽的牦牛火锅,还是要到老城。在老城里,藏族同胞十分友好,让我们完全打消了来之前对藏区的顾虑,最后自己都很自然见人就双手抚胸,像模像样的说着,“扎西德勒!” “虔诚的人会总受到最热情的款待”
寺庙在藏区想来是有着神圣的地位。而香格里拉最有名的寺庙,当属松赞林寺。就在我们到香格里拉的前一天,松赞林寺申请5A景区成功,门票从30元直线飙升到80元,我们则“幸运”地成为升A成功后的首批客人。 远望去,松赞林寺真不愧为小布达拉宫,形似神更似。雄伟的三座金碧辉煌主庙,周围成片的房屋。别误会,那不是游客的旅店,而是寺庙2000多喇嘛的家。
我不敢说自己是虔诚的信徒,但我总对这些传承了几千年的信仰心怀敬畏。每每遇到寺庙,我都喜欢等同行的游客都走完了,再静静的上前,用一种最舒服的姿势跪拜,聆听大殿的幽静,口中念念有词。
但等我在一间庙里跪拜完后却发现,身边多了一个笑吟吟的喇嘛。他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说着什么,虽然不太听得懂,但我明白,那是一个邀请。于是跟着他,走进了寺庙的侧门。不算太长的走廊对我来说,就像一个时光隧道。而隧道口的尽头,便是喇嘛的厨房。
我未曾见过如此古老的厨房,全木质的结构、斑驳的房梁、微弱的煤油灯、坐在火旁打着酥油茶的喇嘛,所有在用着的东西几乎都达到文物级别,一直保持着四百年前建庙时的摸样。
在与喇嘛的“艰难”聊天中,我还是得到了一些宝贵的知识。喇嘛是从哪里来的?他们靠谁供养?原来松赞林寺里每个庙都分属不同村落,庙里的喇嘛也是由村里家庭的男孩选出来的,喇嘛生活是靠家里来供养。这看似很大的负担,但在藏族家庭中确是无尚的荣誉。
喇嘛一天吃四顿饭,早上、中午、晚上和夜宵,和我的作息其实差不多。但食谱肯定是大相径庭,他们主食是青稞面配上奶渣,外加浓浓酥油茶。我很有幸品尝了这四百年来从未变化的食物,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奇特感觉,让人浑身一整天都充满力气。更重要的是,回到香格里拉我不再去喝酥油茶,因为尝过喇嘛的手艺后,感觉其他地方都很“山寨”了。
“我要是有钱了,就把所有的骡子都包下来,所有想看梅里雪山的人都要走路,有钱也别想偷懒”。第二天,骡子真的一头都没有了…… 资深驴友曾谆谆教导,在香格里拉要看雪山,就一定要去梅里。云南海拔超过4000米的雪山有几百座,梅里雪山不但是最高的,也是最独一无二的,雄居八大神山之首,统领另七大神山,225中神山以及各小山神,重要的是,她从未被任何登山者所征服。
如果说到香格里拉的路上是美妙,那到梅里的路上则绝对是奇妙。一路上,海拔逼近着承受的极限,巴士发动机即使挂一档也不停的喘着粗气,氧气的稀缺让人昏昏沉沉睡去。当醒来时,完全被眼前震撼。出发时还四季如春,这时,周围已是雪山林立,风如寒刀。山顶上,千年的积雪像一面面镜子,释放着高原阳光的伟力,让人不敢长时间直视。这里,突然发现,雪盲是件相当容易做到的事。
傍晚,车到了最佳观景点,飞来寺。即使一路阅遍千山,还是被梅里所深深打动。她宛如一只优雅的白天鹅,展翅翱翔于天际,海拔6740米的身段没有给人任何压迫感。只觉一种深藏于内心深处的宁静,如趵突泉般,迅速涌起,蔓延全身……
在这次梅里之行,让我对骡子有了意外的了解。从飞来寺到离梅里最近的雨崩村,是没有公路的,唯有双腿,8个小时翻山越岭。这时,骡子出现了。为什么不用马?因为山太陡,马脾气太倔,于是被pass。为什么不用驴,驴脾气虽好,但无奈力气不够,也pass掉。骡子,因为兼具两者之长,于是顺利成章成为雪山上的主要交通工具,租一匹骡子过山,200元。
一路爬山是辛苦的,但赶驴人说的骡子的故事,却差点让我们笑破肚子:骡子很聪明,累的时候会装病,躺着不起。但当村里一男人一来,在牛的骡子也会马上跳起来干活,这个男人就是村里唯一的兽医。骡子喜欢走山路边,居然是因为跳崖方便,每年十一、五一,客人非常多,骡子一天爬四五趟,很多受不住累的骡子就直接跳崖了。骡子也分公母,但公的通常是不干活的,母骡子干完一天活后,回家一定要看到公骡子才会开心,不然第二天会罢工,所以买骡子时公母一定要搭配着买。骡子就是前世做了坏事的人,所以要多做好事,不然下辈子就做骡子一辈子受累……
到雨崩村时,所有人几乎都歇菜了,除了坐骡子的人。旁边一位四川女孩愤愤的说,“我要是有钱了,就把所有的骡子都包下来,所有想看梅里的人都要走路,有钱也别想偷懒”。结果,第二天,骡子真的一头都没有了,原因是村里搞祭祀,所有骡子被征,每个人回去都得走路……
雨崩村就在雪山脚下。我一直有种感觉,这村以前也许叫雪崩村,后来估计是名字太骇人,不利于旅游,于是去掉下面,变成了雨崩村。
爬雪山的经历是很特别的,尤其是爬这样一座统领众山的神山,一路的景色让自己以为身处《指环王》的魔幻世界。不过,梅里雪山是无法登顶的,所有想登顶的人几乎都长眠在了这千年积雪中。这是我所疑惑的,最高的珠穆朗玛都被多次登顶,为何梅里却从没人做到。直到爬完后,我终于找到了答案。很简单,因为雪崩。梅里雪山太容易雪崩了,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,而我又一次“幸运”的遭遇了……
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着,连呼吸也“气若游丝”,生怕惊动了山神。崎岖的山路,深达膝盖的雪地,实现儿时梦想的兴奋感,早已盖过了蔓延大腿的冰冻。幸运的我们一直走到了登山能抵达的极限,神瀑。那是从茫茫的雪山顶倾泻而下的雪水,喝上一大口,清凉透骨、沁润灵魂……
返回的路上,偶尔一片雪花落在鼻尖,凉凉的,顷刻化成了水珠。抬头仰望,艳阳高照,万里无云,居然也会下雪,梅里真是神奇。随后,成片的雪花开始飘落,耳膜也随空气的颤抖产生微微的震动,这是什么?突然间,就感觉被向导拉着狂奔,“雪崩了,快跑!”
这句话比任何兴奋剂都来得管用,肾上腺开始像消防龙头一样喷射激素,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居然像上了发条一样,如刘翔般奔跑起来。空气中,轻微的震动变成如开山一样的“隆隆”轰鸣声,刺得耳膜发疼。不愿错过这一生的奇景,停步,勇敢的回头,发现原来是梅里第二高峰神女峰上,一大块雪面整体滑落,在崎岖不平的下滑过程中,碎成无数小块,最后如瀑布般倾泻而下,整个过程不到15分钟。 很幸运,它离我们足有1500米,有惊无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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